极品小农民 !
可以说,整个马淦昌团伙除了马淦昌一人走脱之外,其余骨干成员全数落网,尤其是查证淦兴运输公司强迫交易一案中,还牵扯出马淦昌涉嫌非法私藏枪支以及故意伤害、强.奸等多宗罪行,使得整个案件越滚越大,牵扯范围也越来越广。
前前后后两个星期间,共有二十多名犯罪嫌疑人归案,而马淦昌的逃脱,也使得市公安局两名中层干部付出了代价,他们被检察院以涉嫌徇私枉法,通风报信被逮捕。
但这丝毫不能缓解我心中的焦虑,这些本不是自己的本意,我的目光仍然落在了冶金机械厂上边。
门被呼啦一声推了开来,我有些冒火,是谁这么不懂规矩?
一看滕华明满脸兴奋的模样,我也不忍批评对方,多半又是马淦昌那一系列案件又取得了什么进展,才会让滕华明这样兴奋,只是马淦昌那边取得进展再大,只要不是抓住了马淦昌,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多大意义了,自己毕竟不是市委政法委书记或者是市公安局长,自己是常务副市长。
“叶市长,好消息!”
“怎么了,老滕,抓到马淦昌呢还是怎么地?”
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道。马淦昌就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他的手机自打接了市公安局那位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电话之后,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再也没有使用过,很显然,这个家伙还有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部、或者是两部手机。
“没有,马淦昌那边没有消息,却有另外一个好消息。”滕华明舔了一下嘴唇,这是他得意自豪的表现,看样子的确有什么好事情。
“什么好消息?你该向李局长报告,那边的事情我现在没兴趣了。”我有气无力的道。
“嘿嘿!叶市长这可不一定,这事儿李局长肯定没兴趣,但是叶市长你肯定有兴趣。”滕华明故弄玄虚的道。
“哦?”我狐疑的瞅了滕华明一眼,轻声地道:“说来听听。”
当滕华明把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之后,我立时兴奋起来,一挥手,道:“干得漂亮,老滕,曲径可通幽,如果这事儿搞成了,我要给你们请功!”
“什么功不功的,我不稀罕,不过,叶市长,咱们市局刑侦部门装备太差了,不管是技侦设备和车辆装备建设,都严重滞后,武支队和我都有这个意思,希望能够借助这一次打掉马淦昌团伙,也算是替怀庆民众除害这个机会,请市委、市政府考虑在我们局里的装备投入上倾斜一下。”滕华明笑呵呵的道。
“老滕,这是你们李局长考虑的事情,你在这儿瞎操心干什么?”我也笑了起来。
“李局也说了,如果这次市委、市政府能考虑一批装备,会优先考虑我们刑侦部门,要不我和武支队会这么来劲儿?”
滕华明也不隐瞒什么,公安队伍庞大,工作任务特殊,每年经费看起来骇人,但是真要分到每个人头上就微薄得很了,这也是为什么公安装备改善缓慢的主要原因,每每提及公安经费都觉得不少,但是却见不到什么变化。
滕华明慢吞吞的翻阅着手中的案卷,一边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有些灰白的男子。
男子三十来岁,穿着相当考究,一件梦特娇冰丝T恤衫,皮带和皮鞋都是闪亮,悬挂在腰际的钥匙扣上一把铃木太子王的摩托车钥匙相当耀眼,只是惶恐不安的表情破坏了他本来还算精神的形象。
“李平,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冶金机械厂的销售科副科长,怎么就会干这种事情?”良久,滕华明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罪么?”
“滕支队,我真没有干其他事情啊!这支枪我也从来没有用过,真的!你也知道,我们是搞销售的,经常要去收款,有时候就得带个东西防身,这也是有一个朋友替我弄来的,说是仿五四式,可从没用上过,我也没有试过。”回答的男子一脸沮丧,不时瞟一眼滕华明的脸色。
“那你家里那两支火药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滕华明不理睬对方,径直问道。
“那是我喜欢打打野兔子,经常去周邻山区去玩玩,所以就托朋友在山区乡下作了两支,您瞧,这么长,谁还能把它当凶器不成?”男子陪着笑脸回答道。
“嗯!这还有一百二十发五四式子弹,这又是哪来的?”
“这子弹是我当兵时候训练没用完的,顺便就带回家来了。”男子有些紧张起来,见滕华明这样一桩一桩的挑出来问,他感觉到对方语气味道有些不大对劲儿。
“嗯!李科长,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法,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刑法,按照法律规定,你要被追究刑事责任,至于你刚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恐怕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恐怕回去不了,而且按照我的办案经验,你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要失去自由,所以我建议你可以考虑放下心中其他事情,安安心心在看守所里学习一下法律吧。”滕华明不慌不忙的道。
“啊?滕支队,我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我也从来没有用过,你这是……?”男子一下子叫嚷起来。
“李科长,看来你真是不懂法,唉!不懂法是要吃亏的,还是让我来帮你学学法吧。”
滕华明显得悠然自得的道:“根据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非法持有,根据有关司法解释,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刑法,按照刑法规定,你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
见对方意似不信,滕华明也不多解释,直接的道:“这样,李科长,好像你的妹夫就是律师,他很快就要和你见面,等你和他见了面,你再和他好好谈一谈吧,不过,我可以先提醒你,你恐怕是走不掉的,除非……”
滕华明悠哉游哉的等待着李平的妹夫兼律师会见李平,两个小时之后,李平的妹夫兼代理律师也是满脸疲倦的出来。
“滕支队,我能和你谈谈么?”
李平的妹夫兼代理律师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甭管你用于何处,也不管你是否造成有后果,但是既然被那些狐朋狗友给牵连出来,你就得承担责任。
“当然可以,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共同语言。”滕华明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的黄斑牙。
对李平的审讯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过,这个家伙的态度和情绪反复很大,像挤牙膏一般,说一点儿,然后又沉默不语,然后一番工作之后,再吐露一点,这样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其间他固然是疲倦无比,审讯干警们同样也感到精疲力竭,但这就是打的精神战,看谁能熬到最后。
虽然有他的妹夫做工作,但是对方也知道自己一旦吐露了这些事情,那就是人财两空,但是若是不吐,那也就意味着你在监狱里至少都得泡上七八年以上,这七八年一过,这世界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了。
当滕华明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我办公室时,把手中的案卷一扬,我就知道大功告成了。
利用李平怕被判重刑的心理,滕华明迅速对他展开了心理战,怎样立功赎罪,利用重大立功表现来减轻对自己的处罚,滕华明很巧妙的把话题引到了冶金机械厂的问题上。
李平当然也知道滕华明他们的意图,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交待了他们这几年来怎样秉承朱德超意图和客户单位达成合谋,做假帐和攻守同盟,将原本早该收回的应收款以产品质量问题撂在一旁,或者收回另作一笔账,最后通过企业改制来消除这些证据。
这一缺口被打破后,整个冶金机械厂的大局便注定不可逆转。
以现任厂长朱德超为首、多达十三名中层干部和销售人员涉嫌职务侵占、伪造账目等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这一桩案子立即在整个怀庆又引起了一片轰动,这是典型的在改革开放中利用手中权力和机会想要假借企业改制侵吞国家财产的案件,尤其是在目前争论正急的情形下,更是成为一个争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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