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农民 !
我回到陵台县里时,已经是中午两点过了,自己甚至来不及吃饭,就召开紧急会议,听了基本情况汇报。
情况和唐耀文在电话里介绍的差不多,一名在校大学生牵的头,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参予冲击工地和到市政府上.访,主要是针对制革企业的污染问题,但是其间也反映出一些其他问题,比如东南乡征地赔偿以及用工问题、东南乡道路建设问题以及要求农转非的问题,这一翻出来,就有些复杂化了。
“征地赔偿从政府层面上没有问题,主要是涉及到两个村,因为两个村土地并没有占完,只是征用了一部分,涉及几个生产队,而由于土地不足,所以又从其他几个生产队调整土地补充,而现在这几个生产队不同意这种调整补充方式,而要求按照现有土地实有面积进行补偿和农转非,但是这和政策有些矛盾,而且村里其他几个生产队也不同意这种方式。”
东南乡党委书记在我面前显得有些紧张,很显然,自己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来陵台不到两年,固然把一方经济带动了起来,但是这也让陵台付出了相当代价,那就是陵台相当大一批干部因此被冷藏和闲置,甚至下台进了班房。
“还有什么?”
我一边记录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一次性给我抖落干净,若是日后又有什么暴露出来,那就是你郭隆峰的责任了!”
“呃!还有就是在用工问题上,因为这两个村群众认为,皮革厂建设用地大多都是在两村原有土地上,希望在用工问题上优先考虑两村的剩余劳动力,另外也就是在土建和砂石等建筑材料问题上,也能够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使用本地人提供的材料。”
郭隆峰咬着牙关道,他知道这番话一出口只怕就要引起风波,但是不说最终问题还是要暴露出来,我的话不是虚言恫吓,自己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还在当副县长时,就能把牛德发给一脚踢到文化局上去待着,现在,那就更不用提了。
果然,我手中笔停顿了下来,眼睛也眯缝起来,目光睃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公安局长陈雷,郭隆峰心中顿时一紧。
“郭隆峰,我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用工问题不是问题,你东南乡和河东新区管委会协调完全可以解决,我相信你不会不清楚这一点,至于建材供应问题,我倒是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在这里边起了花花心肠?”
我目光如炬,见郭隆峰垂首不语,就轻轻哼了一声,道:“不用在我面前装傻,这些年我和公安这条线上的人打交道多了,这里边的门道我比谁都清楚!老庞,陈局长,这件事情我交给你们俩,如果有乡村干部裹胁在其中,自然有党纪政纪等着他们!如果有自以为可以称王道霸、耍门槛。摆威风的,那你这个公安局长,我看就只能当粮食局长了!”
庞钧和陈雷都是连连点头,认真坐着记录。
“好,继续,郭书记。”
“另外一个因素,恐怕就是涉及到我们整个东南乡。”郭隆峰顿了顿之后才道。
“整个东南乡?”我目光一凛,道:“你说!”
“叶书记,我们东南乡虽然属于县城的郊乡,但是其实状况比新坪和马首的那些个乡都还不如,你看新花公路和花蓬公路,虽然打通了县里的主动脉,但是我们东南乡正好处在河东一隅,背靠就是浦渡镇,而通往浦渡的公路,距离我们东南乡也还有好几公里,旅游开发区没我们的事儿,养殖基地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就算是桂溪大桥修好了,可是河东新区就规划到了咱们两个村的一部分就再也不往南了,也就是说,咱们是什么也靠不上边,就连路现在都还是碎石路,经济发展也很受制约,乡里不少群众看了新坪和马首这边,都在骂咱们乡上干部没用。
可这从河东新区的道路规划都还没有拿出来,更甭提指望从河东新区把道路延伸到我们东南乡那边了,乡村干部怨气也很大,觉得县里好像把咱们东南乡忘了一般,完全没有人来考虑我们东南乡的发展,只知道发展到边上就占我们一片土地,纯粹就是把我们东南乡当作备用棋子儿一般……”
我相当认真的作着记录,郭隆峰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算是豁出去了,总之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儿,你不把根本问题解决,就算是现在把这事儿抹平,日后一样也会冒泡、鼓疙瘩,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今儿个你把问题抖落干净,没你的事儿,若是没有抖落干净,日后又冒出问题来,那可真就是他自己的责任了,于公于私,他也要将问题反映清楚。
“郭书记,没有了?”我搁下笔问道。
“没有了,除了污染本身问题之外,也就只有这几个问题,如果这几个问题能够得到解决,我觉得东南乡的老百姓,还是相当支持县里工作的。”郭隆峰迎着我的目光道。
我对于这个郭隆峰还不是很了解,在自己来陵台县时,此人还是农业局下挂到城郊区委任组织干事,后来就到了东南乡任党委书记,年纪也不算大。
但是,董胜利以前曾经和我提及过这个人,说这个人虽然和万朝阳有点沾亲带故,但却是一个有些能力的角色,不过当时我对他也没有太在意。
“你们几位……?”我目光流动,落在唐耀文、鲁达、庞钧、王二凯等人的脸上。
“老郭说的基本上也和我们在下边了解的情况差不多,老百姓不完全是针对污染问题而来,这只是一个导火索,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农转非和补偿问题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值。
另外,正如老郭所说,东南乡这两年发展滞后,尤其是在县里保持着较快发展速度的情况下,东南乡变化却不大,老百姓没有得到实惠,增收无力,当然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其中唆使煽动,这个情况我们也掌握到了一些。”王二凯补充道。
“好,我来说说,问题实际上并不复杂,无外乎就是几点,一是老百姓期望值过高,或者违背了政策,无法达到,产生了怨气;
二是对国家政策不理解,尤其是在环保方面标准等依据了解不清,河东新区管委会和东南乡党委政府解释不得力;
三是我也要做一个检讨,那就是我们的确有些忽略了东南乡群众对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的期待,他们希望县里能够考虑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和条件,我觉得这一点值得我们深思;
第四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企图利用这件事情给党委、政府施加压力,籍此谋私利。”
我言词平和有力的道:“我也就这四个问题拿出处理意见,第一政策问题,由有关单位抽调得力干部进入工作组,充份作好解释工作,符合政策的该办就办,该落实就落实;
第二环保政策问题,仍然要作好解释,另外也把环保部门拿出的意见和措施介绍给群众,让他们放心;
第三,县交通局和河东新区要立即落实从河东新区通往东南乡道路建设项目,力争尽早动工,满足东南乡群众对交通改善的需求;
第四,公安局马上组织专案组,对反应出来的想要在中间啄一嘴食儿的,要坚决打击,并且要加大力度宣传。”
唐耀文对于我如此干脆利落的就做出了对策,还是抱有一定的疑虑,尤其是在涉及前两项政策问题上,如果真的按照所谓政策进行宣传,只怕很难让群众满意,而这个问题,会不会在沉寂一段时间后重新爆发出来,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在会上他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担心,而是等到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开展工作,只剩下他和我二人时,他才提出他的忧虑。
我对于唐耀文的担心也很理解,但是自己更清楚,实际上环保问题只是一个导火索,虽然这个导火索会在日后成为真正的麻烦,但是现在那些打着环保污染问题幌子的村民们,却没有几个真正明白制革业污染可能带来的影响,不过我倒是想要利用这个契机,要把这个制革业的痼疾的危害性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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