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农民 !
我想了想,摸出香烟,散了一圈,掏出打火机,把香烟点上,皱眉吸了一口,道:“老王,我看这样,今天咱们是来看这实验基地的,就不去囫囵山了,改天我回去和辛县长说说,把你们区上贺书记以及马首镇的领导都叫在一块儿,好生合计一下这条线的风景点。”
这一番话说下来,我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我能看得出来,无论是王二凯还是游明富,都对自己的看法有些不以为然,反倒是董胜利眼光闪动,看样子有些上心。
不过话也说回来,现在就要让他们感受到旅游产业对一地经济的发展带动,未免太高看他们了。但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发展,虽然对于一地的GDP数字看起来没有多少提高,但是对于当地农民的增收,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也行,我们就等着叶县长的召唤了。”王二凯这老狐狸还是笑着应和道。
“走吧,今天算是实实在在看了一个点,李县长说渠水乡以及太陵乡都不错,我得争取今天下午全部都跑完,有个初步印象,然后在才好给那些专家教授们建议。”
说完后,我在一干人的簇拥之下,漫步到了车旁。
“老王,你们烟庙乡搞得不错,就是基础条件差了一点。嗯!你和老董下去也要开始做一些前期的工作,从县城到河口这条路迟早要修,而且时间不会拖太久,可以先把老百姓发动起来,另外做好沿线规划的前期工作。”
说到这儿,我掸了掸烟灰,轻声地道:“这样,一旦规划下来,就可以马上推开。我这里只是想和你漏个风,我估计,县里可能会马上召开关于交通建设的工作会议。虽然县城到新坪这条路是第一要务,但是河口到县城这条公路,也很重要。这是改善我们陵台南部地区交通状况,以及促进经济发展的主动脉,必须要打通。”
王二凯和董胜利眼睛都是一亮,齐声的道:“叶县长,您说的可是真的?这新坪到县城这条道路咱们是听说要修了,可是这到河口这边的南线,可从没有听县里边提起过啊。”
“你现在不是听我提起了么?北线肯定是首先需要解决了,那是我们陵台和市里以及省里联系的咽喉,但是南线也必须要解决,而且要尽快解决,这关系到我们陵台南部九个乡镇的发展,和二十多万老百姓的脱贫致富,我既然被放在了陵台,又分管交通,再怎么样,我也要把这两件事情给解决了。”
说到后来,我的语意坚决肯定。
“叶县长,如果真的要修县城到河口的公路,我们烟庙乡要人出人,要地出地,”
“就是没钱?”我笑着反问了一句,打断了王二凯表的决心。
王二凯苦笑着道:“嘿嘿!叶县长,你也知道,现在我们下边的乡镇财政实在太困难了,你瞧瞧我们这些乡镇书记、乡长,吸的都是啥烟?你就知道了,就包里这阿诗玛,都还是临时买的,一般我和老董都是抽白壳子红梅或者茶花,那都还算好的,叶县长,省城边上那些乡镇书记、乡长们,不会有我们这么寒酸的吧?”
“说什么都行,说钱就不亲热,我们乡里为收这农业税、水利费和双提,哪年不是绞尽脑汁?县里催逼得紧,村组干部要发工资,那都是钱啊,都得一分一毫从农民手里去收,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和黄世仁要债一般。都是乡里乡亲,谁愿意这样做?可咱们当了这干部,就只有硬着头皮,去干这种事情了。”
董胜利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田里收成好,粮食价格就低,价格高的时候,收成肯定不好,老百姓挣两个钱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想,但却没办法啊。”
“现在乡里的青壮年,要么就只有跑出去打工,可这样一年半载回不了家,农忙时,家里就恼火得很,而且回来一次,光是来回的车费,都得消耗不少。
可是留在家里呢,又找不到活儿干,整天待在家里,除了打牌赌博,就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又会带来一系列的治安问题,可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王二凯也收拾起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感慨的道。
我也知道这是现在农村矛盾最突出的问题,每年小春之后,就是收农业税、水利费,以及双提款的最佳时节,农民这一季的收入,基本上就为了支付这些,可以说,如果不出去打工,或者说家里又没什么路子搞副业的家庭,一年下来,也就只能勉强混个肚子饱,要想攒两个钱,那是难上加难。
这也难怪在县委招待所的那些女孩子们,这么珍惜那份工作,毕竟,这份工作每个月除了吃饭之外,总能准时拿到一两百块钱的票子,比起家中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的父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如果说,这北线、南线能够开工建设,光是拓宽道路以及开挖土石方这些体力活,就可以为沿线乡镇解决不少闲散劳动力,这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而交通一旦得到改善,也可以为下一步招商引资创造条件,我虽然没有搭话,但是在上车时,却在琢磨着究竟该怎么来打开这个死结。
站在乡政府门口,望着消逝的沙漠王子背影,王二凯的手在下颌边使劲儿摸了摸,道:“老董,你说这叶县长,究竟是个夸夸其谈的公子哥呢,还是真正大有来头的败家子?”
董胜利愣怔了一下,皱着眉头,道:“王书记,你啥意思?你是说……这个实验基地,他是来诓咱们的?”
王二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那倒不是,这个实验基地我看多半应该是真的,从省里边弄回来那辆车,不是已经坐在了花主任的屁股下边了么?没见花主任逢人就说这位叶县长能力大,是咱们陵台县的贵人?”
“一台汽车也能成为咱们陵台县的贵人,那咱们陵台县档次是不是也太低了一点,以往,田县长每年都还能从省扶贫办这些单位弄回来三五百万资金呢。”
董胜利摇了摇头,道:“王书记,那你说叶县长是公子哥、败家子啥的,是啥意思啊?”
“老董,你想想啊,这新坪到县城这条路得花多少钱?按李县长所说,要修标准二级水泥路,那没有千八百万,拿不下来吧?”
王二凯轻哼了一声,道:“这位叶县长也是交通厅里下来的,不会不知道这条路修下来所需资金,居然还在咱们面前提什么要修县城到河口的公路,而且要和新坪到县城的标准一样,乖乖,这得多少钱,那不是还得砸下去一两千万?你说他这是不是在诓咱们?”
“或许……他真有本事,能弄到一些资金来?”董胜利说着,也觉得这有些不大可能,就有些犹豫的道。
“不可能!你以为他是交通厅长还是省长?交通厅是他家开的,只管咱们陵台一个县啊?新坪这条路,他能弄一笔资金下来,都算他本事大得很了,哪有那么多好事等着咱们?”
王二凯不屑的道:“他要真能修成河口到县城,不,能修成咱们烟庙乡到县城的路,他姓叶的叫我王二凯干啥我就干啥,就是让我去杀人,咱眼睛也都不会眨一下!”
“王书记,你也先不要说得这么肯定,我看这个叶县长,也不像是那种信口开河的角色,尤其对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看法,比如说咱们这蓬莱观,和马首那边的囫囵山温泉这些事儿,他都能说到点子上,虽然和现在咱们这边情况还有些脱离实际,但是这条道路修通了,那可就真的不可限量,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真有心要修南边这条路呢。”董胜利为我辩解道。
“嗯!老董,他可能有这份心,我也承认,但是问题在于,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有心无力的人和事儿,咱们见得多了,往好里说,他叫做善意的欺骗,往差的说,他就叫癞蛤蟆打呵欠,口气大,没那本事就别去夸这种海口。”
说着,王二凯一摆手,轻蔑的道:“咱们哥俩又不是啥都不懂的二愣子,他唬不住咱们。”
“还是看看再说吧,我总觉得,这叶县长还是有点不一样。”
董胜利也觉得要让南北两条公路都在这一两年里动工修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总觉得我骨子里流露出来那股子自信不一般,让他下意识的想要相信对方应承下来的事情就肯定能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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