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以逑 !
“皇后快快起来,你这是作甚?”毕竟是同皇帝陛下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见她这般,皇帝陛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扶起,皇后却是铁了心一般,没有理会皇帝陛下的那一扶,慢悠悠道:“妾身今日来,是向陛下请罪的。”
“请罪?皇后是说,赵家的事情?”皇帝陛下见她不肯起来,转身自顾自地坐在了座位上,“老七已经把赵青梧的所作所为都同朕说清楚了,身为皇亲国戚,赵家这次做的也忒过分了些。”
“妾身明白,青梧年幼,办事不知轻重不是理由,该罚自然得罚,皇子犯法都与民同罪,妾身自然不会对明日升堂的结果有任何怨言。”皇后一副贤良为大局着想的模样倒是让皇帝陛下吃了一惊,原本他以为皇后今日来是要向自己求情,留赵青梧一命的,却不想,一向都没有元皇后办事大气的继皇后今日竟说出如此大义灭亲的话来。
见皇帝陛下不言语,皇后先前自是料到了他的反应,又道:“阿允办事也不明是非,在这件事上帮亲不帮理,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谁能想到,凤允千方百计瞒着皇帝陛下的事情,现在竟然被皇后轻易地说了出来,继皇后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拿出帕子拭泪:“陛下,阿允打小便没有什么玩伴,青梧同他亲近些,有求于他,念及儿时的情分,他多少得帮衬着些,昨日他进宫,妾身也说了他,阿允知晓自己办错了事,这伙儿正懊恼着呢。”
皇后娘娘说的不错,儿时的凤允的确没有什么玩伴,但并不是因为皇宫里的各个皇子孤立他,而是因为皇帝陛下封后之后,凤允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从从前的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变成了能够继承大统的嫡子,皇后自然不允许他和猫儿狗儿一类的人厮混在一处,久而久之,便没什么人同他一块儿玩了。
至于凤允和赵青梧小时候感情好?那也是随口瞎说的,你见过感情好的见了面不认识的朋友吗?毕竟皇帝陛下年纪大了,耳朵根子软了,需要打感情牌,皇后这么一说,皇帝陛下果真有几分同情凤允的意思了。
叹了口气道:“老四虽然办事能力不错,但有些事情处理方法上还是欠妥了些,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些东西,宫中的太傅教不得他,还需要他自己领悟才是。也罢,既然他初衷也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朕念在皇后主动同朕说这件事的份上,便饶他一回吧。”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道。
“不可。”原本以为这样做合了皇后的心意,却不想皇后又道:“妾身知道陛下疼爱阿允,可若是没能在此事上树立个榜样,今后若是其他人都仿效,那妾身岂不是……所以,还请陛下惩处阿允吧。”
皇后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料定了皇帝陛下不会下狠手,必定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赵青梧逼死绛仙的事情,整个事件中,凤允顶多算是个不知情又办事冲动的帮凶,惩处也惩处不到哪里去。
皇帝陛下见她如此执着,便只好随意地惩处一番:“传朕旨意,四殿下包庇赵青梧,虽不至于罪不可赦,却也扰乱了秩序,有违《大昭律法》,自此禁足三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入云扬城。”
口谕传至四王府,凤允规规矩矩地接了,面上并无太多表情,这是修能和修齐带回来的消息。
在云瓷宁眼里,凤允这些日子算是倒霉透了,刚禁足被放出来,又给关在屋里了,此刻她听到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正大笑不止,“要不怎么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呢,皇后居然亲自去请罪,要求皇帝陛下责罚凤允,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可这件事到了凤珏的眼里,却又成了另一种情形,不知怎的,他忽而觉得,有一张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正悄悄地织着,只等某一天,将他们一网打尽。
明明知道危险将会到来,却不知它到底何时才会到来,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方。
皇后娘娘是凤允的生母,怎么可能害他,她之所以要主动要求皇帝陛下惩罚凤允,只怕是在后来的事情做准备。
她希望凤允留在云扬!
凤珏双眸一瞪,身子如同被人击打一般,猛地一抖,这件事是想明白了,可是凤允留在云扬又有什么用呢?
“喂,小黄鸡!”云瓷宁将凤珏的脸揉来揉去,凑近他道:“我发现你最近怎么神魂颠倒的,我和你说话你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啊,没什么。”凤珏被云瓷宁捏的回过神来,扶额道:“兴许是这些天办事,有些累了,所以才会不在状态吧。”
云瓷宁毫不客气地拿起一颗苹果便咬,道:“没事,这不都过去了,等明日深深的事情一解决,五月就能参加文茵姐姐和阿兄的婚礼了。”这可是皇帝老儿亲口说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呢,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凤珏听了这话,好歹也放松了些,伸了个懒腰道:“是啊,怨不得这几日都未曾见表姐再去找过你阿兄,原来……”
“原来什么?”云瓷宁口中的果肉还未嚼完,口齿不清道。
“准备嫁衣呀。”
“啊?嫁衣还要自己缝啊!”云瓷宁十分惊讶,差点就将手里的苹果给扔了,她明明记得,自己逃婚的时候,穿的是娘亲买的嫁衣啊,为什么文茵姐姐要自己缝,难道是没钱了?
凤珏见她这般傻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就连方才脑内的忧虑也一扫而空,耐心地讲道:“在凤昭啊,以往女子出嫁都是要自己做嫁衣的。”
“那要是不会女红的女孩儿,岂不是一辈子都嫁不了人了?”云瓷宁耷拉着脑袋,连苹果都忘了吃,难道皇帝老儿就是因为自己不会女红,才不让她和小黄鸡成亲?
“我说的是以往,现在有钱人家的女孩儿,若是看重这场婚礼,自然得亲自做嫁衣,若实在不会,便只能去成衣铺子里做了。”看小白瓷那样子,让她舞枪弄棒还好,若当真给她针让她刺绣,估计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儿便没了耐心,更莫要说做那繁杂的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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