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以逑 !
众人皆知,毒仙谷的毒仙,最喜着一身紫衣。只是凤珏想不明白,他和毒仙结下了什么梁子,竟惹得她亲自来杀自己。再者,他去寻她帮忙解毒时,她的徒弟不是说她在闭关么?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紫衣女子在瞧见凤珏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登时便明了自己方才刺中的十有八九是裹在被褥中的衣裳,仅仅愣神那么一会儿,旋即收起手中的匕首,微微勾唇道:“七殿下果真好谋算,即便在夜深人静时,也不忘保持警惕。”
凤珏抿了抿唇,不语。
右手已然负于身后,紧紧地握住两同心。
“本王若是没有警惕,怕早便死了千万次了。”转眼间凤珏的双眸之中已经布上一层寒霜,“不知在下同毒仙有何仇,竟能劳烦毒仙亲自前来取我性命?”
紫衣女子挑眉,不愿再同他废话,却听“唰唰”几声细微的声响,月光下闪着光的银丝如同蜘蛛网一般朝着凤珏的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每一根银丝上头,都悬挂着大小不一的铃铛,凤珏侧身躲过一道银线,转头时正巧看见那根银线穿破门上的纸,似是钉在了外头的柱中,银线上头的铃铛随风摇动。
凤珏每走一步,银线便跟进一步,不一会儿便绕的他周围如同迷宫一般,密密麻麻。
被缠的烦没了耐心的凤珏干脆直接拎起重剑朝着大大小小的铃铛拍去,铃铛撞击在重剑上头,清脆的声音响彻小院儿。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房间里的云瓷宁总算是忍不住了,揉着脑袋皱眉从床榻上一骨碌下来,披了外袍便风风火火地朝外头走,一推房门朝着外头吼道:“大半夜还玩儿‘铃儿响叮当’?信不信我告你们扰民啊!”
正打斗的两人被这一声吼吓得通通分了神,好在凤珏反应快,用身子将重剑挡住,旋即发功将那把重剑化作三片大小不一的枫叶,才没暴露了身份。
然,就在凤珏聚精会神地发功隐藏重剑时,紫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一根银线直冲着凤珏的脑袋打去,被这银线击中结果会怎样,客栈的柱子便是最好的示例。
瞧见这一幕的云瓷宁瞳孔放大,呆愣愣地扶着门框,她觉得自己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
但就在银线快要触碰到凤珏的那一瞬,她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朝着他奔去,一把抱住还站在原地的凤珏,身子一斜,堪堪避过那道银线。
两人却因重心不稳,齐齐摔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她说:“别怕,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仅仅四字,却足以教他心头一颤。
还未收势的凤珏生怕伤着云瓷宁,硬是忍着疼痛将功力给压了回去。从地上爬起来的云瓷宁拍了拍衣袖,站定后瞧着眼前的紫衣女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嘻笑一声:“怎么,一身紫衣,还想学毒仙不成?”
“呵。”紫衣女子笑意晏晏,似是十分瞧不起云瓷宁,抱臂转了转手中的铃铛,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云瓷宁的脸上,“学?本尊本就是毒仙,尔等凡夫俗子定然是不认得的。”
“哈哈哈……”云瓷宁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最终将自己的胳膊搭在凤珏的肩上,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道:“她说她是毒姐姐哎?”
眼神扫视一遍:“眼太圆了,胸太小了,腿太粗了,脸嘛……整容失败了吧?”
“你!”紫衣女子气极,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手中银线顺势发出,云瓷宁一个遇见打架便只会逃跑的半个废柴此时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身后的凤珏,她闭了眼,没有去想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或者说,活过两世的人,大概早已将生死看淡,即便知道后果,也仍旧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
凤珏方将两同心收起,再将其从枫叶化作重剑已然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时,四目相对。他的身子贴着她,两人的心跳都是那般清晰。
却见白光一闪,云瓷宁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锵——”剑柄于手中灵活转动,被银线缠住的长剑顺势一收,将原本要朝着云瓷宁那个方向攻去的银线拉扯到了另一处,一个玄色身影在客栈小院儿的不远处站定。
那人一步一步朝着紫衣女子走去,脚步声在只有风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似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零食大哥?”云瓷宁歪了歪脑袋,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临渊。
提着剑的临渊仅仅侧了下脑袋扫了云瓷宁一眼,在瞧见她身旁站着的孩子时愣住,凤珏一言不发,用手抱住云瓷宁的腰后又将脑袋埋了下去。
先前一个凤瓴,再来一个晏佑也就算了,现在还出来一个零食大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小白瓷很嚣张啊!
瞧见凤珏那番宣示所有权的动作,临渊别过了脑袋,剑指向紫衣女子,眯眼道:“紫烟,就是你一直用尊师的身份去做那些龌蹉之事!”
自紫衣女子逃走后,临渊便一直在追查她的信息,没想到还真被他查了个清楚,知晓她假扮曲千靥并且做一些坏事后,临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一直在客栈周围徘徊,料想她定然还会来客栈。
今日,可不就被他抓个正着。
紫烟勾起嘴角,抬起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散乱的发髻,轻蔑地笑道:“呵,你师父当年做过的龌龊事还不少?多添几笔又如何?”
“放肆!”紫烟轻狂的语气早已将向来尊敬曲千靥的临渊激怒,他脸色骤然大变,胸腔里头的怒火如同山洪一般顷刻间便爆发。
剑自鞘中跃出,化作一条清丽的游龙,直冲紫烟而去,剑光扬起团团灰尘,惹得指头嫩叶窣窣落地。与此同时,对面被攻击的紫烟也毫不含糊,银线借力打出,看似繁杂混乱的招式,却有其独到之处。
不懂武的云瓷宁在一旁看的眼花缭乱,只记得眼前是白光阵阵、铃声叮当,两人的身影来回交叠,正看的起劲儿时,却觉腰间一痛,云瓷宁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凤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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