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
南州,天玉门,正宫大殿内,一干长老云集,看着站在上位寒着一张脸的彭又在。
掌门如此脸色,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封恩泰问了声:“掌门,召集我等可是有事?”
彭又在偏头示意了一下,一旁弟子将一封密信奉给下站的长老,让长老们传阅。
首看过的长老丁快“啊”了声,脸色大变。
众长老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凑了脑袋上来抢看信中内容,看清内容者皆动容。
彭又在徐徐出声道:“陈庭秀陈长老死了,被天行宗掌门的夫人,也是天行宗上任掌门的女儿文心照给杀了。”
尽管天玉门弟子从万兽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说的很明确,陈庭秀想利用红娘事件唆使文心照借刀杀人,结果惹怒了文心照,毙命于万兽门山门外。面对燕国三大派的压力,事情真相讳言,只能是收了一百万金币了事。
可封恩泰还是忍不住一问,“怎么会这样?”
彭又在:“陈长老首次登门被文心照赶出,之后文心照又将陈长老诱出山门杀之,要杀一开始便可诱出而杀,何故要等到之后?此事我总感觉有蹊跷,若真有问题,怕是和身在万兽门的牛有道脱不了干系!”
手上捧着密信的封恩泰默然,一边是他同门师兄弟,一边是他结拜兄弟,这边做出解决掉牛有道的决定时他就不好发表意见,只能保持沉默。
“小贼可恶!”天玉门唯一的女长老林飞雪恨声跺足,“天行宗欺人太甚!”
丁快叹道:“天行宗势大,又能奈何?”
彭又在咬牙道:“此仇记下,让后辈弟子铭记,我天玉门上下当发愤图强,以待来日,必雪此恨!”
林飞雪:“牛有道已与三大派勾勾搭搭,务必尽快让程师伯赶到万兽门阻止。”
彭又在:“小贼奸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程师伯不宜在小贼面前露面,恐遭不测。勾勾搭搭就让他勾勾搭搭去,原来的计划不变,继续让程师伯伺机杀贼。我已传讯给身在万兽门的弟子,让他们留守万兽门,关注牛有道动向,配合程师伯的行动。”
……
蔼蔼青山,茅庐山庄依旧在,庄外树下孤冢。
三只金翅遥遥而来,分别俯冲遁入山林中的三处楼宇。
费长流刚从殿内走出,郑九霄和夏花已陆续飞掠而来,齐聚大殿屋檐下。
“你们也收到牛有道的消息了?”费长流问了声。
郑、夏二人各从袖子里抽出一份译制好的密信,费长流也拿出一份,三人放在一起比对,内容一模一样。
信中内容要求三派火速调集冰雪阁那边商铺的人手,火速拦截信使,务必将目标给拿下,牛有道要信使手中的信。
郑九霄:“他这是在哪,要干什么呀?事情也是没头没脑、云里雾里的。宋廷尉的那个儿子宋舒不是投奔了北州的邵平波吗?这厮莫不是丢下南州又和北州干上了?或是说,当年上清宗的仇还记着,非要将宋家给斩草除根不成?”
夏花叹道:“这家伙的办事风格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来不轻易露底,鬼知道他在折腾个什么东西。不管他要干什么,执行吧!你没看这用词语气吗?要保密,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倘若有失,要将咱们三派从南州地面上抹去。这口气让人不舒服。”
费长流喟叹:“不舒服又能如何?不管怎么说,事隔这么久,终于跟咱们联系了,至少证明不是跟咱们断了关系。南州之战,咱们左右摇摆,人家已经在给咱们颜色看了,这次若再有误,这厮怕是真要跟咱们翻脸了,南州一旦不能立足,咱们三派上下怕是真要成为丧家之犬了。”
郑、夏二人点头,牛有道要找他们麻烦太容易了,只需向商朝宗那边递个话,驻地人马就能跑来骚扰他们,就能搞得他们不得自在,他们还敢杀商朝宗的手下人马不成?
“唉,你们看看咱们三派的情况,好歹这么多人,寄人篱下不说,还要看人脸色。再看看那厮,一个上清宗弃徒,论人没咱们多,论实力也远不如咱们,可实际情况却是咱们都要看他脸色给他跑腿,这叫什么事?”郑九霄苦笑。
夏花:“你也别怨,咱们三派开山立派至今,换过多少个东家了?人家再艰难也不事二主,只对商朝宗不离不弃,一路将商朝宗从穷途末路扶持至今,商朝宗焉能不感恩戴德?”
郑九霄:“做这种比较没意思。”
夏花:“那要怎么比较?杀燕使,咱们三家谁敢去做?在南州和天玉门交锋,咱们敢吗?”
费长流抬手打断,“好了,别争了,做不做给个确切的态度吧!”
没得选择,三人稍碰头,又迅速散伙,不一会儿三只金翅冲向云天远逝……
消息直达冰雪阁。
收到消息的留仙宗掌柜肖铁、浮云宗掌柜曹横、灵秀山掌柜李火云不敢耽误,十万火急的任务,三人迅速集合在冰雪阁的人手。
风雪中,三路人陆续从峡谷内飞掠而出,翱翔在雪岭之间。
出了大雪山,直奔雪原官道旁的一座驿站,买取坐骑,三路人前后抵达在此碰了头。
此地驿站不缺坐骑,前往冰雪阁的修士往往将坐骑扔在这。
“驾!”
一行不到二十骑,冲出驿站,在官道上飞蹄溅冰雪,在寒风中一路策马狂奔。
出了冰原,初见绿野,一处路口,马不停,人在马背互相拱手道别,分三路,蹄声隆隆各去,一路烟尘……
万兽门,灵化谷。
落霞满天,照映着西海堂一张铁青的脸,从笼子里钻出的西海堂转身回头。
万兽门还在宗门的高层大部分都来了,云集在一排精舍的高大铁笼子前,笼子里二十余只各色巨型飞禽已倒毙,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子里面。
其中一只毛色通体雪白的巨禽,更是看的西海堂肉疼。
飞禽坐骑价钱太过昂贵,能用的起的人不多,而这东西也有寿限,最多活个二十年左右,一年其实也卖不出去多少只,不过万兽门就是要卖那么贵。这也不是走量的东西,一只飞禽要驯服到能听话能载人,那得从小就开始驯化,让它从小习惯才行,到成年才可出售,驯化出一只适合出售的要花三年的工夫。
这种东西,卖出去了才算是钱,没卖出去对万兽门来说,就是囤积的货物,万兽门手上了有好几百只待售的。
但这不是价钱不价钱的事,一下死了二十多只,其中五六只的体型还不大,相当于还是童年期。
“毛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西海堂回头怒喝一声。
一旁的老头显得有些邋遢,花白头发已经挠乱了,两眼通红,急的。
此人正是负责万兽门灵化谷的长老毛无双,低个脑袋,一脸难受的样子,他也心疼啊!
晁敬出声道:“毛师弟,出了这样的事,你不吭声可不行,起码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毛无双以急哑了的嗓音回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只只在笼子里突然急躁鸣叫,上蹿下跳的,怎么安抚都没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只只的倒下了。”
晁敬:“按理说不应该啊,这种飞禽的驯化灵化谷已经掌握的很纯熟了,除非身体孱弱或染了什么病,否则不太容易暴毙,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毛无双带哭腔道:“吃的东西都是门中弟子从山中猎来的活物,平常也这样啊!”
晁敬俯身伸手拨了拨水槽里的水,抬手放鼻子前嗅了嗅,“水呢?水有没有什么问题?”
毛无双跺脚道:“验过了,都验过了,没发现有毒。”
躲在后面的晁胜怀突然冒出一句,“掌门,不会是染了什么瘟疫吧?”
此话一出,倒是给西海堂提了个醒,西海堂立马回头问道:“聚灵山那边的飞禽没什么问题吧?”
众人知他生怕传染,负责聚灵山那边的长老名叫安守贵,徐徐道:“那边暂时未见有什么异常。”
西海堂指了指眼前的一排铁笼子,“留几只尸体在密室仔细验一下,其余的立刻深埋销毁,不得与其它灵兽和飞禽有任何接触。此处场地也要仔细检查一遍!”
转身看向毛无双,又怒声道:“先查明状况,再行处置!”
毛无双这老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自己挨不挨处置都是次要的,他是真的心疼啊!
聚集了一阵的人,随后散去,留下的则立刻执行掌门的意图。
晁胜怀并未急着离开,反而对负责处理销毁事宜的一名弟子道:“师兄,门内大量飞禽走兽的,若真是瘟疫的话,最好埋远一点,否则传染开来,事情可就大了,搞不好要连累师兄你,最好是销毁在宗门之外的山林中!”
那弟子面色凝重地点头,深以为然。
晁胜怀也未说什么风凉话,也未嫌弃尸体是否染有瘟疫,反而带了两个人帮忙,一人扛了只体型巨大的飞禽尸体翻山越岭远去。
当然,晁胜怀手中提了只较为年幼的。
天色半黑的时候,一行停下,就地掘坑,也有人去砍柴,晁胜怀却四处转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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