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一仙 !
葬灵山之巅。
当苏奕的目光看过来,计湮雷君浑身一阵发毛,同时内心又生出说不出的耻辱感。
他堂堂灵轮境修士,比离火老魔和蚀骨老妖还要强大一筹,搁在三万年前,也是皇境之下顶尖层次的存在。
可此时,却被一个小小辟谷境给吓到了!
这就叫形势比人强。
被这暗古之禁压制,纵使他有通天彻地的能耐,可也如待宰羊羔,任凭摆布。
“去!”
眼见苏奕大步凌空而来,计湮雷君哪可能坐以待毙,第一时间发出暴喝。
轰!
葬灵山上,四条粗大如蟒龙的锁链掠起,那一个个被捆缚在锁链上的古尸,皆如同从沉寂中醒来。
唰!
背生双翼,三头六臂的古尸第一个动了,发出一道震天的咆哮,猛地从锁链上挣脱,横空而出。
他浑身沐浴滚滚妖异血光,双眸猩红,六只手掌挥动叠加,凝结出一道血色法印。
轰!
血色法印竟是化作一个数十丈大的血色骷髅头,张口朝苏奕吞去。
血骷死灵印!
一种鬼修一脉的绝学,若被咬中,轻则身中血尸毒,沦为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重则直接暴毙当场。
咔嚓!
苏奕随手一剑,这数十丈的血色骷髅头就被劈碎,在虚空中四分五裂,如同纸糊。
那剑气太凌厉,无坚不摧般。
可紧跟着,一道又一道古尸挣脱锁链,横空而至。
分别是一个百丈长,上半身覆盖金色鳞片,下半身是蛇尾的生灵。
一个身披染血僧袍,没有头颅的古尸。
一个胸膛都被破开,头戴莲花冠的道士。
三具古尸都已死掉不知多少岁月,浑身妖气森森,煞气冲霄,和那三头六臂的古尸一起,朝苏奕杀去。
轰隆!
他们一起出手,掀起漫天妖光。
这本是计湮雷君的杀手锏,四具古尸皆是当年被他杀死的灵道大修士,被他以秘法炼制,豢养于葬灵山上。
并且在这无数岁月中,这四具古尸身上,也浸染了一部分暗古之禁的气息。
换做对付这世间其他修士,哪怕是灵轮境角色,凭此四具古尸的战力,也足可稳赢一筹。
原本,计湮雷君打算在以后脱困时,操控这四具古尸来问鼎天下。
可此时,却不得不全力动用了。
“蚍蜉撼树。”
苏奕眸光冷淡,挥剑杀上前。
轰!
一座又一座巍峨剑山拔地而起,呈五行之势,带着璀璨耀眼的神辉,镇压而下。
大五行镇域剑!
远远一望,直似远古的五座神山降临人间,那磅礴无量的厚重威势,压迫得虚空一阵哀鸣乱颤。
同样,这一剑也带着一丝九狱剑的气息。
砰!
首先是那足有百丈高,上半身覆盖金色鳞片,生有蛇尾的生灵遭殃,直接被一座剑山压迫得躯体一节节爆碎飞溅。
紧跟着,三头六臂的生灵、无头僧人、莲冠道士,皆被一座大山镇压,躯壳砰然碎裂,直似纸糊般,土崩瓦解。
一剑,镇杀四头古尸!
那势如破竹的一幕,让计湮雷君心都凉了,都顾不得肉疼,大叫道:
“小友,你该清楚,本座之前可并没有杀害你的心思,甚至还曾帮你挡了离火老魔的一击,此等时候,
你就不能网开一面,饶我不死?”
计湮雷君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惊慌和不安。
“可笑,你那是为了抢夺机缘,哪可能是真慈悲?”
苏奕说话时,身影已飞掠到葬灵山上,横空一剑遥遥朝计湮雷君斩去。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那等剑气,也驱散葬灵山上一切灰暗雾霭,照亮那片虚空,璀璨炽盛,绝世犀利。
“我和你拼了!”
计湮雷君发出怒吼。
他周身气息猛地暴涨,妖异的血色雷霆宛如火山爆发般,从他身上狂涌而出。
可仅仅刹那,缠绕在他身上的一条条暗古之禁力量发威,宛如锁链般,狠狠压制在其身上。
“啊——!”
计湮雷君发出凄厉痛苦的惨叫,皮开肉绽,白骨都露出来。
可他真的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催动那狂暴的血色雷霆,暴杀而出。
喀嚓!喀嚓!喀嚓!
苏奕斩出的那一道剑气,在虚空中一寸寸炸开。
眼见那恐怖的血色雷霆就要冲过来,苏奕不禁发出一声哂笑,身影一闪,就远远避开。
而计湮雷君这赴死的一击,就此落空。
“杀!”
计湮雷君不甘,刚要继续冲杀,那雄峻的身影猛地一颤。
而后,他浑身如点燃爆竹似的,发出砰砰砰的爆鸣,就见那暗古禁制力量发威,不断侵入其躯体,就如一把把利刃插进去似的,他的躯体也变得千疮百孔。
最终,都不必苏奕动手,计湮雷君就被那暗古之禁的力量活生生磨死!
临死,他望向苏奕的目光都透着不甘和恨意。
苏奕哪会在意这些了,拍死一只苍蝇时,谁会在意苍蝇临死前时什么心情?
“又死一个……”
白色巨猿肩膀上的女子眼神复杂,有三分震撼,三分疑惑,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她当然看出,苏奕能够无往不利,并非是因为他刚破境后的修为有多恐怖,而是他根本无惧那暗古之禁的力量!
诚然,苏奕杀死那些恐怖存在,有取巧的成分。
可扪心自问,放眼天下,谁又有能耐“取巧”?
“哈哈哈,爽啊~~~”
花信风一对漂亮的眸笑弯成月牙,只感觉像大热天饮了一碗冰镇莲子汤,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
“为何不逃?”
从葬灵山上返回,苏奕目光已看向远处的载星船,有些意外。
之前他陆续击杀蚀骨老妖、离火老魔和计湮雷君,虽然速度极快,可对高手而言,这段时间已足够逃掉。
可那载星船上的星珩却没有逃。
“我想赌一把。”
载星船上,身影瘦削的星痕声音平静,“之前,我给了道友和那位姑娘活着离开的机会,相信道友也会给我一条生路。”
苏奕哦了一声,迈步朝载星船行去。
这一幕,让星珩明显有些紧张,载星船上的星辉都随之激荡翻腾起来。
在距离载星船十丈之地时,苏奕凭虚伫足,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虽说当时的姿态高高在上,可毕竟也算有自己的底线和风骨。”
之前的战斗中,这星珩一直不曾出手。
或许他是在等待时机,或许是另有所图,可相较于其他三个对手,这种态度无疑要保守许多。
这也是为何,苏奕会在最后对付此人。
“这样吧,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若能说服我,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活路。”
苏奕想了想说道。
星珩登时沉默了。
气氛寂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谁都清楚,星珩接下来的一番话,将决定着他的生死!
时间点滴流逝。
许久,星珩霍然抬头,眸子如凌厉慑人的剑锋般,说道:
“以后待我脱困,当有击杀道友的机会时,也给道友一条生路,这个理由如何?”
话语平静,掷地有声。
这个回答,让白色巨猿肩膀上的女子清眸一凝,这理由……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须知,形势比人强,这等时候,不是该低头才能换来一条活路?
苏奕却笑了笑,道:“看得出来,你心中极不服气,大概是认为,我苏奕投机取巧,才有了现在生杀予夺的力量。”
星珩平静道:“道友的底蕴和天赋,皆足以震古烁今,称得上万年难见,但,正如道友所言,你此时此刻所为,并非凭你自身的修为和实力。”
苏奕似笑非笑,道:“这样的激将法,就有些幼稚了,活了这么多年,你自己心中该清楚,修行界的战斗,向来就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之前,我若没有掌控足以化解暗古之禁的力量,你们这些家伙,难道会舍弃暗古之禁的力量不用?若如此,被困的你们,根本连动手杀我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我可是辟谷境修为。”
说到这,苏奕认真问道,“现在,你还觉得不甘心?不公平?不服气?”
星珩沉默了。
在这等事实面前,他无力辩驳。
“动手吧。”
最终,星珩唇中轻吐三个字。
苏奕摇头道:“念在你之前一直不曾动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以后挑战我的机会,到那时,想来到那时你即便被我杀了,也当可心服口服。”
说罢,他挥了挥手:“走吧。”
星珩怔住了,他的确心有不甘,可也早已做好赴死而战的准备。
可却没想到,苏奕这样一个少年,竟然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网开一面。
这完全出乎他意料。
“他日相见,当我有杀你之力时,我自会如我所言,给你一条生路。”
说罢,载星船一晃,飞洒出漫天的星辉,载着星珩破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海域上。
苏奕只笑了笑,便拿出酒葫芦,仰头畅饮。
而目睹这一幕幕,无论是白色巨猿肩膀上的女子,还是花信风,皆有些始料不及。
都无法理解,苏奕为何会放对方离开。
对苏奕自己而言,倒也简单,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堪入眼的剑修,就这般杀了,不免可惜。
……
这一天,是大周历三百九十九年,六月初一。
苏奕于乱灵海之上,破诡异大劫,入辟谷之境,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花开三千,他凭虚而立,独饮风流!
这一天,他持剑横空,谈笑之间,斩蚀骨老妖、离火老魔、计湮雷君。
纵横捭阖,无可匹敌。
——
ps:第五卷结束,事实上,这一卷的核心剧情,就是苏姨破境,从凡俗武夫正式成为一名大道上的修士。
所以,这一卷的名字叫“花开三千,独饮风流”。
晚上,开启新一卷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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