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记事 !
这不是没事自取其辱么?
陈杳心下腹诽。
不过爷后背上的伤疤确实要去掉,皇上每年都赏赐不少祛伤疤的药膏给爷,但都没什么效果,季大少爷医术高超,不知道药膏效果如何。
陈杳问道,“那这药膏怎么卖的?”
“一千两一盒,”季清宁道。
陈杳看了看药膏,虽然没有一直盯着,但季大少爷拿了多少稀罕药材来,他是知道的,这一盒成本价少说也要四五百两了,卖一千两一点都不贵。
相处这么久,他能看的出来季大少爷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正好皇上给了爷一万两银子,让爷查天仙阁,到爷手里的钱,爷肯定不会还回去,皇上也不会指望爷还回去。
陈杳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季清宁,“买一盒。”
“爽快,”季清宁笑着接过银票,随手给了小丫鬟,“找他九千两。”
小丫鬟笑的合不拢嘴,接过银票回小院找钱。
季清宁从包袱里拿出一个个小瓷瓶,装了一瓶子,递给陈杳。
陈杳惊呆了,看着桌子上的大碗,再看看递过来的小瓷瓶,他嗓子都飘了,“一千两就这一小瓷瓶?”
季清宁看着他,“不然呢?你一千两还想买我这一大碗啊?”
她这一碗要一千两就卖了,她得赔到姥姥家去了,这么贱卖还不如大方点直接送了,好歹还能落一份人情在。
陈杳默默的把说季清宁嘴硬心软的话收回来,季大少爷要做生意,那绝对是个奸商啊。
见陈杳不接,季清宁催道,“拿着啊。”
不想买了,能不能反悔?
陈杳看了自家爷一眼,才问道,“爷后背上的伤疤要全部去掉,多少钱才够?”
李玄鉴后背上的伤疤委实不少,除了新长出来的,还有不少旧的,她道,“具体多少,说不上来,这样吧,一万两,我包你家爷后背光滑不见一丝伤疤。”
陈杳,“……。”
真不是一般的黑心了。
李玄鉴道,“不必,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点伤疤算什么,又不是脸上。”
季清宁道,“说的也没错,身上有点伤疤也不碍别人的事,不过你就不担心回头吓着你未来媳妇吗?没有伤疤,摸上去手感也好些啊。”
不仅说,某女还下意识的做了下动作,看的李玄鉴耳根不期然透出血红色来。
为了把药膏卖出去,季清宁是真不遗余力了,没办法,温泉山突然多了两只温泉,就相当于要多修两个山庄,她身上的钱肯定不够,李玄鉴又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只能蓐他的羊毛了。
某个明知道是被蓐羊毛的爷还真把羊毛递上了,“给他一万两。”
“爷……。”
陈杳试图阻拦,爷您身上可就只剩这一万两了,短时间内皇上是不可能再给你钱了,要省着点花啊啊啊。
陈杳要去拿药膏,季清宁道,“待会儿,我先装几小盒,剩下的再给你家爷。”
陈杳,“……。”
他家爷花了一万两,还只把剩下的给他家爷,就不怕把他家爷气死吗?
担心某男愤怒,陈杳回头望去,然而某个本该愤怒的人这会儿明显在走神,估计季清宁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季清宁装了五小瓶子,还剩下一半,用了个大点的瓷瓶装好交给陈杳,叮嘱道,“一天两次,晚上最好睡觉前涂抹,效果更佳。”
陈杳点头记下。
季清宁把另外几小盒装在一只大锦盒里,准备带走,小丫鬟回来了,不过手里只拿了七千两的银票,“只有万两的银票,没有小额的。”
“不用了,”季清宁道。
小丫鬟得知一万两全部是她家姑娘的,笑的更欢了。
季清宁要回小院吃饭,小丫鬟道,“回去没饭吃……。”
季清宁看着她,“没饭?”
小丫鬟点头,“柳叔知道你在天问公子这里,以为天问公子留你吃晚饭就没给你做饭了。”
季清宁回头看李玄鉴,李玄鉴扶额道,“别看我,我一直在等着你忙完,好去蹭你的饭……。”
说完,他瞥向陈杳,“去鸿兴楼叫几个菜。”
他之所以买下这座小院,就是因为这小院离昌平街近,上街吃饭方便。
陈杳看着自家爷道,“我去可以,就是不知道鸿兴楼给不给赊账……。”
某男,“……。”
季清宁,“……。”
“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吗?”小丫鬟不敢置信。
毕竟在她眼里,天问公子是她见过的最最最有钱的人了,没有之一。
现在居然从鸿兴楼叫几个菜还要赊账?
季清宁看着男子,男子没说话,陈杳回道,“爷这回进京带的钱就剩这最后一万两了,剩下的钱都在天问山庄……。”
天问山庄还有不少钱,但那都不属于爷。
但男人身上没钱,就等于没面子,陈杳为了保护自家爷可怜的面子只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季清宁无话可说了,没钱还花一万两去后背上的伤疤,就不怕伤疤没祛干净,先饿死了吗?
她只认识两个有钱的,一个李玄鉴,一个温玹。
怎么这两人近来都这么缺钱呢?
季清宁看向小丫鬟,“借他一千两。”
小丫鬟拿了一千两银票递给陈杳,陈杳接过,就赶紧去鸿兴楼叫饭菜,再晚一点儿,人家酒楼就要关门了。
很快,陈杳就拎着食盒回来了,鸿兴楼没什么客人了,饭菜烧的格外快。
两个人,叫了四菜一汤,另外还有两碗面,是他和小丫鬟的。
累了一个下午,季清宁饿的饥肠咕噜,大快朵颐,看着她吃饭,坐在她对面的温玹食欲都格外的好。
吃完了,季清宁就回小院了,在小院里溜达了会儿,小丫鬟就把浴桶装满水了,季清宁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刚把衣服穿好,男子就来了。
知道他有失眠症,季清宁就没再像以前那样瞪他,反倒好奇道,“平常我待书院的时候,你都是抢谁的小榻睡觉?”
“碰到谁就是谁了,我不挑人,”男子躺在小榻上,闭眼道。
“……难道他们也如我这般好说话?”季清宁道。
“是我好说话,”男子回道。
“……你好说话?”有没有搞错啊?
“哪有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就点晕了,我可没有点晕过你,”男子侧头看了季清宁一眼。
如果真抢别人屋子能睡着的话,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有嫌弃他的机会?
小丫鬟坐在地铺上,心道:天问公子没有点晕过她家姑娘,她家姑娘却是用迷药迷晕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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